二.半生落拓人
大中祥符元年(1008年),柳永不知是厌倦了卿卿我我,抑或是心血来潮,终于浪子回头,想起了应试之事,离开烟花巷陌,动身进入京师汴京。
大中祥符二年(1009年),柳永踌躇满志,自信“定然魁甲登高第”。俗话说“有多少风流就有多少折堕”,到了考试的时候,宋真宗不知动了那根筋,忽然下诏,“属辞浮糜”皆受到严厉谴责,柳永一头撞正枪口,名落孙山。柳永愤慨难抑,一气之下写了首《鹤冲天.黄金榜上》来发泄自己的牢骚与不满。
“黄金榜上,偶失龙头望。明代暂遗贤,如何向?未遂风云便,争不恣狂荡?何须论得丧。才子词人,自是白衣卿相。
烟花巷陌,依约丹青屏障。幸有意中人,堪寻访。且恁偎红倚翠,风流事,平生畅。青春都一饷。忍把浮名,换了浅斟低唱!”
不过牢骚还牢骚,柳公子还是对科举抱有希望。只不过人一旦黑起来,会黑到让你怀疑人生。柳永前后四次参加考试,结果四次都铩羽而归。
天圣二年(1024年),失魂落魄的柳永在第四次落第之后,无奈离开京师,情人虫娘设酒为他饯别,于是便有了那首著名的《雨霖铃·寒蝉凄切》。
柳永由水路南下,填词为生,遂渐声名日隆。只过不过浪迹天涯,无根浮萍般的生活使柳永身心疲惫,再也没有年轻时那般的意气风发了!
《轮台子.一枕清宵好梦》
一枕清宵好梦,可惜被、邻鸡唤觉。匆匆策马登途,满目淡烟衰草。前驱风触鸣珂, 过霜林、渐觉惊栖鸟。冒征尘远况,自古凄凉长安道。行行又历孤村,楚天阔、望中未晓7。
念劳生,惜芳年壮岁,离多欢少。叹断梗难停,暮云渐杳。但黯黯魂消,寸肠凭谁表。恁驱驱、何时是了。又争似、却返瑶京,重买千金笑。
人生失意,旅途尽失落。天圣七年(1029年),柳永忍不住重返回京师。只是汴京繁华依旧,但故交零落,物是人非,满目凋零。柳永迫不得已又离开京都,再次浪迹天涯。
一直到景祐元年(1034年),仁宗亲政,特开恩科,对历届科场沉沦之士的录取放宽尺度。柳永闻讯,即由鄂州赶赴京师。同年柳永与其兄柳三接同登进士榜,授睦州团练推官,暮年及第,柳永喜悦不已。
功名尽管有了,但柳永一直在外做的都是些不太重要的职位。虽有政绩,但无奈仕途坎坷,一直难以晋升。
皇祐元年(1049年),挣扎了一生的柳永终于转官太常博士。次年,改任屯田员外郎,遂以此致仕,定居润州。
皇祐五年(1053年),柳永与世长辞,一代婉约派宗师,就此拉下了人生大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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